我从外地乘飞机跨越千里回海市,只为给唐恪行过一个生日,却没想到碰到了这一幕。

他牵着阮月白的手,急匆匆从我身边路过。

像极了破镜重圆的剧本。

「……嫂子。」

唐恪行的朋友一脸尴尬地看着我,显然也不知道该讲什么。

我透过玩偶服的头套看了他们一眼,然后摇了摇头,「没事,你们继续玩。我……先回去了。」

我今天本想给唐恪行一个惊喜,却没想到他先给我一个惊喜。

我疲惫地回到了家。

刚跟唐恪行结婚的时候,他身上没钱,我就和他一块住了三年的出租屋。后边他做了律所的合伙人,年薪水涨船高,就买了现在的房子,一套大平层。

那时他揽着我的腰,在落地窗前看远处的夕阳西下,低沉的声音温柔地响在耳侧,「小歌,以后我再不让你吃苦了。」

我和他就这样过了五年。

五年里,唐恪行会在每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给我准备小惊喜,也会在我难受的时候抛下工作照顾我,我闹脾气的时候他也会情绪稳定地安抚我……

时间太长了,以至于我都忘了,唐恪行最初娶我是因为和阮月白赌气。

唐恪行半夜回家,发现在沙发上半睡半醒的我愣了一下。

「什么时候回得家,怎么不和我说?」

他弯下身替我掖好毯子,身上带着寒气,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。

让人闻着不舒服。

我捂住鼻子,瞥见他衣领上的泪痕,「你去哪儿了?」

「我能去哪儿?吴睿他们几个给我……」唐恪行面色平静,毫无撒谎的迹象。

我冷笑一声,戳破他的谎言,「你见到阮月白了。」

「唐恪行,你见到初恋高兴得到半夜才回家是不是?」

唐恪行顿了一下,轻敛住眉,对我说,「齐歌,我是见到她了。但是……」

我打断他,「唐大状,你能不能别把我当傻子?」

昏黄的灯光下,唐恪行吸了口气,他金边眼镜下的眸直直地看着我,「我只是恰好碰见她,她遇到困难,我想帮她一把。不行吗?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。」

他站直了,神情冷清,「齐歌,你的情绪可以稳定些吗?」

「不要无理取闹。」

无理取闹?我掀开毯子站起来,和他对视着,「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丈夫!我熬了好几天夜提前完成工作回来给你过生日,而你呢?你是怎么回报我的?」

「牵着阮月白的手,心疼地拉她走。你要是忘不了她,就别和我结婚啊!我们明天就去离婚,让你和她破镜重圆!」

唐恪行拧起眉,「齐歌,不要闹,当初是你心甘情愿嫁给我的。」

哦,我差点忘了。

当初唐恪行向我求婚前告知过我,他想尽快摆脱阮月白对他的影响,问我肯不肯嫁给他。

那时的我被爱冲昏了头脑,心甘情愿地扑入他的怀抱。

毕竟那时的我已经暗恋他五年。

领证当天,唐恪行在民政局外的梧桐树下低着头看我,眸色温和,他说,「齐歌,我会忘记那些过去,不会让你伤心。」

他骗我。